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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门百事通 2023-02-03 450 10

塔山战场尸臭熏天,林彪建议洒香水除臭,胡奇才:什么是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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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9月12日,辽沈战役正式打响。蒋介石命令锦西部队组成“东进兵团”,与沈阳派出的西进兵团东西对进,增援锦州,并与东野部队决战。位于锦西以东的无名小村——塔山,瞬间成了国共双方争夺的焦点。

塔山既没有塔,也不是山,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从锦西去往锦州的铁路和公路直接从这里穿过。后来,有军史学家形象地说:如果说锦州是东北的门户,那么塔山就是东北的门栓。塔山若有失,敌东进兵团就可以一路抵达锦州,关门打狗就将变成豺狼入室,不仅锦州战役有失败的危险,甚至整个辽沈战役都有可能失败。

不夸张地说,小小的塔山,已经成了维系我军在东北乃至全国战局成败的关键因素。

负责镇守塔山一线阵地的,是东野第4、第11纵队,以及两个独立师,一个炮兵团。其中主要的防御任务由4纵承担,4纵是一支光荣的部队,它组建于东野成立之初,早年间曾在南满坚持作战,四保临江一战名扬天下。

4纵的司令员是吴克华,政委是莫文骅,副司令员是胡奇才。

在塔山战役开始前,林彪给4纵发了4封电报,其中第三封,林彪破天荒地直接点名四纵副司令员胡奇才亲自到塔山一线协助指挥。并要求他每天用4封电报向野司汇报战况。这封电报的署名不是林罗刘谭,而是林彪。

胡奇才,新开岭战役的指挥者,他曾一战歼灭有“千里驹”之称的国军美械25师,开创了我军在东北一战全歼敌一整个师的记录。

胡奇才到任之前,罗荣桓政委亲自给他打去电话交代:街亭事小,干系重大。你不要当马谡,我也不当诸葛亮。林彪也亲口对4纵领导说过:丢了塔山,我要你的脑袋。

胡奇才后来回忆,自己在接到任务前不久,刚好买了一本三国演义,还和4纵参谋长李福泽对马谡失街亭的故事讨论了很久,他当时没有想到的是,镇守“街亭”这样的千斤重担很快就会落到他自己的头上。

我军在塔山方面共投入了8个师,国军方面则投入了11个师。战前,蒋介石向国防部战地视察组第四组组长罗奇交代:此役由你亲自督战,攻不下塔山,军法从事!

国军方面还组织了临时混合舰队,其中包括5艘护航舰,3艘坦克登陆舰,4艘炮舰等。同时,国军方面还占据了绝对的空中优势。

双方准备就绪,10月10日,一场大战关系到未来中国命运的大战轰然拉开了序幕。

从10月10日起到10月15日,塔山阻击战共进行了六天六夜,期间国军发起了无数次冲锋,却始终无法突破塔山防御阵地。

4纵成功地完成了上级交给他们的任务,死死地把国军限制在了塔山一线,为东野整合部队,攻占锦州,以及东进围攻廖耀湘兵团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此战的惨烈程度是空前的,胡奇才后来回忆,塔山前进是敌人的千军万马,后退是一片平原,中间只有一条狭长地带,既无山可据,也无险可守。这是一场光啃骨头不吃肉的恶仗。在这六天的时间里,敌人不下10万发的炮弹落到了塔山阵地,房子炸飞了,树干削断了,所有的高粱地里,连一颗完整的高粱杆都找不到。

在这样残酷的战场商南,4纵的将士们上下用命,奋不顾身,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阵地。

我28团1营2连指导员程远茂率领一个加强排镇守500米长的战壕,先后击退敌人8次集团冲锋,打到最后只有7人幸存。这7个人耳朵全被震聋。我36团5连,击退敌人多次集团冲锋,站到最后,只有连长焦九连一人幸存。他耳朵已聋,眼耳口鼻鲜血淋淋,增援部队上来时,他口中还在大呼:冲啊,冲啊!我35团两位战士,在一次战斗中,一个双眼被炸瞎,一个双腿被打断。没眼睛的背着没腿,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

战后,承担主要防守任务的4纵下辖的34、35、28团分别被授予“塔山英雄团”、“白台山英雄团”、“塔山英雄守备团”的称号。

塔山既没有塔,也不是山。4纵,就是塔,就是山!

当时的塔山阵地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集成河,20多米宽的饮马河中尸体满布。尽管当时已是10月,东北气温已经很低,但战场上尸臭熏天,始终无法散去,身处其中,令人头晕脑胀,胸闷欲呕。

期间,胡奇才遵照林彪指示,每日4次汇报情况,当他把这一情况通报上去后,林彪思索片刻,说自己有一个办法,就是往阵地上撒些香水。胡奇才不懂香水为何物,林彪回答:就是女人用的香水,比桂花油还香。

此战的惨烈程度,从这件小事中可见一斑。

既然塔山阻击战如此重要,如此惨烈,林彪为什么始终没有同意动用李天佑的总预备队?

据胡奇才将军回忆,在塔山阻击战前,东野总部已经做好了牺牲一万人的准备。但战后伤亡数字报上来,敌军阵亡6858人,我军伤亡3153人。

从这个数字,我们不难看出林彪没有出动总预备队的原因。

林彪要求胡奇才每天用4封电报向他汇报情况外,还把自己的参谋长苏静派到了4纵去“督战”,这保证了他对战场的情况有清晰的把握。

4纵动用了最强的部队坚守阵地,他们并没有消极死守,而是在炮兵的协同下发起适时的反冲击,多次将敌人追退1000余米,将他们修好的前沿工事全部摧毁,在撤回的路上,他们又遍设地雷,阻滞敌人进攻。

我方炮兵在塔山阻击战中功劳很大,他们事先就测定了各种目标的位置,只要步兵提出要求,他们可以保证随时支援。炮兵重点打击敌军第二梯队,第二梯队被打掉后,进攻之敌后劲全无。战后,4纵炮兵团获得“威震敌胆炮团”称号可谓实至名归。

可以说,是合理的战术确保了此次战役的胜利。而胡奇才将军在这方面居功至伟。

在战前,林彪曾自信地对刘亚楼说:胡奇才去前线,伤亡能少一半,至少一半。战后,林彪又亲自给胡奇才打电话,说他没有让自己在参谋长面前丢脸。

林彪还罕见地邀请胡奇才到东野总部做客,向自己汇报塔山阻击战的作战心得。这些,都足以证明胡奇才将军在此战中的贡献。

建国之后,胡奇才将军曾4次返回塔山祭奠牺牲的战友,他的家中一直挂着一幅长一米宽一米半的《塔山阻击要图》,工作之余,他常常坐在这幅地图前陷入沉思。塔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地方,而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他站在曾经的前沿阵地遥望,思绪飞回当年,眼眶中的泪水无法抑制。

晚年的胡奇才将军曾多次告诉家人,自己是塔山的幸存者,梦里自己无数次回到那个地方,在自己死后,一定要葬回塔山,只有这样,自己的灵魂才能获得安宁。

1997年7月1日,83岁的胡奇才将军在电视机前和家人们一起观看了香港回归的电视直播,第二天他又以极高的兴致参加了庆祝回归的活动。大概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晚上回到家后,胡奇才将军突然病倒,他被送到医院后,因抢救无效病逝。

他的老部下黄明忠感慨,胡司令以一个老战士的历史责任感和爱国主义的使命感和病魔做斗争,他一直坚持到中国人民雪洗民族耻辱的光辉时刻的到来,在目睹香港顺利回归祖国怀抱后,他才放心离去,我相信这不仅仅是一种巧合。

胡奇才将军病逝后,他的家人遵照其遗嘱将其葬入塔山烈士陵园,将军之魂与战友重逢,想来应该已无遗憾。

和胡奇才将军一样安葬于塔山的,还有四纵司令员吴克华,四纵政委莫文骅,四纵副政委欧阳文,四纵参谋长李福泽,四纵12师师长江燮元,四纵12师34团团长焦玉山,四纵12师34团政委江民风,以及734位有名的、无名的英雄。

他们虽已安眠于地下,但他们的事迹永存,他们的精神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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